新京報評論 龍之朱
“田徑女神”吳艷妮在亞運會開幕式上甜美比心,迅速出圈上了新聞熱榜。
9月23日晚,杭州亞運會盛大開幕,當中國代表團入場時,田徑運動員吳艷妮笑容燦爛,對著鏡頭做出了比心的動作。開幕式后,吳艷妮在社交媒體發文:“我從杭州亞運會開幕式現場發來一顆心,你們收到了嗎?杭州亞運會開幕啦!中國健兒,加油!”
我們當然收到了“這顆心”。當錢塘江上空的煙花散去后,吳艷妮燦爛的比心笑臉仍在社交媒體熱傳,并留在很多人心里。鏡頭定格的那個瞬間,不僅記錄下了一個青年運動員的開心一刻,也注定會成為杭州亞運會一道閃亮的人文刻痕。標注,也刻錄著運動的美好。這就是青春的模樣,這就是自信的中國運動員。
很多人是從之前剛剛落幕的成都大運會上認識吳艷妮的。這個今年26歲的田徑運動員,并沒有像一般運動員那樣嚴肅,而是陽光樂觀,臉上經常掛著笑容,極富感染力。賽場上的她,也從不消停,一會兒手指指天,一會兒比個心,一會兒雙手輪番點射,就像鄰家女孩,給人以古靈精怪的喜感。這也讓她迅速出圈走紅,成為人見人愛的“田徑女神”。
吳艷妮超強的感染力,一方面表現為她的自信、霸氣。她的神情,她的步伐,以及她的話語,溫和而堅定,這是實力的外顯,也有著內心價值的支撐。拼搏是唯一選項,加油是生活日常。“我很牛”“我很棒”“我就是我”……有了這樣的底氣,才會腳下不亂、臉上不慌,步履輕松,笑容常在。而這種底氣和力量,往往也會傳導、感染更多的人。
另一方面,則表現為與公眾的溝通愿望和溝通能力。不少網友盛贊吳艷妮是“社牛”。其實,相對于一些動輒回懟球迷的運動員,吳艷妮給大家打招呼時靠的并不是高難度的溝通技巧,不過是更多的善意、誠懇和開心。在大運會上,她常做的是胸前比心,這次亞運會則是把手高高舉起,頭頂比心,自己玩得開心,大家也一起快樂。這不正是體育精神的體現嗎?
這也是互聯網時代強調連接、主張包容的價值所在。不管是運動場,還是日常生活,每個人都不妨多一些自信和樂觀,多一些主動和堅定,既然注定要面對挑戰,當然就要不懼風雨,含笑應對。
可以說,吳艷妮傳遞給很多人的,除了運動的快樂、勝利的喜悅之外,更有走出自我、打開心房的強大自信。這也是我們這個時代青年人值得珍視的力量之源。
吳艷妮比心,也恰好契合了本次杭州亞運會的主題口號,“心心相融,@未來”。這一口號強調人與人、國與國、當下與未來的連接,表達各國和地區人民在亞運會大舞臺上用心交融、互相包容,傳遞自信樂觀、不畏挑戰、共迎美好的期許。比心,就是愛的傳遞,也是愛的回應。
比個心,我們在一起;點個射,一起沖向終點。精彩這一刻,這一刻就是永恒。青春的字典里,更多的是陽光自信;奮斗的人生中,只有積極向上。璀璨的花兒,綻放在亞運會的賽場上,也綻放在人生的路途中。
看亞運賽場,中國的年輕一代,正在奔跑,我們一起加油!
團結湖參考 于永杰
自從教會家里老人玩抖音,我就有了另外一項任務,即要經常給他們解釋,這個南天門顯靈是特效,那個飛碟視頻是假的,那個發生大地震的新聞也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所以當看到有那么多老人家拿著自己的養老金、醫藥費給網紅“秀才”打賞,我也就能理解了。在令人炫目的視頻技術和人設包裝手段面前,老人的認知確實容易跟不上。
別說老年人了,年輕人也逃不出這些坑。近日四川涼山州通報了“系列網紅直播帶貨案”,我上網看了看涉案的“涼山曲布”“涼山孟陽”等幾個賬號的視頻。這幾個主播都是二十出頭,雖然穿得破衣爛衫,但一張臉顯然是精心修飾過,有時還故意把破舊的衣服領子拉得很低。在他們的視頻里,大涼山的農民過得貧苦而勤勞,他們幫助鄉親們售賣滯銷的紅花、貝母等特產。再配上張韶涵唱的《阿刁》作為背景音樂,這讓他們看上去簡直就是大涼山上的白蓮花。
事實上,讓人動容的這一切,全都是“人設”,是演出來的。大涼山的鄉親可能的確還不富裕,但也不是他們所拍出來的到處斷壁殘垣、鶉衣百結的樣子,那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直播場景。他們的身世也沒有那么慘,甚至打著扶貧助農名義售賣的特產,根本就不是大涼山產的,而是從外地運來的,錢自然也不會落在大涼山農民兜里。這一切都是打造網紅主播的MCN機構一手包裝策劃出來的。
被網友一手捧起來的李佳琦最近也塌房了,愛美的小姐姐們發現,這個以前幫她們把化妝品價格打下來的人,賣一支眉筆都要79塊錢,還嫌棄粉絲太窮。有行業中人揭秘,李佳琦早已不是把價格打下來,而是利用全網最大流量的壟斷地位做籌碼,要求廠家不許在其他主播那里給出更低價,成功地把價格“抬上去”了。借助廣大普通網友給的流量火起來后,直播一哥毫不猶豫地把“鐮刀”伸向了普通消費者。
為什么我們總會掉進這些人挖的坑里,是我們太傻么?其實是因為我們和這些主播團隊,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量級”上。網友數量雖然龐大,但每一個都是個體。而這些主播和他們的MCN機構,是資本砸出來的團隊,他們匯集了一幫“聰明人”,每天都在處心積慮研究,怎么才能利用人們的同情心、貪小便宜等人性弱點,把東西賣出去。這樣一種對比下,可以說普通人上當才是常態,能忍著不買的才是理性的人。
這些主播團隊之所以這么沒下限,某種程度上是因為直播帶貨這一行“流量差距”太大了。在這個行業里的“頂流圈”,且不說李佳琦這個級別的,此前某網紅播主自曝,一場直播下來他本人收入400萬,一晚上賺的錢就比普通人一輩子還多。但如果沒有流量,比如我的朋友,某個周收入才40元??梢哉f在這個名利場里,有流量你整個團隊都賺得盆滿缽滿,沒有流量就只能眼看著人家成為傳說。
在這種生態之下,可以說行業里所有人每天都在想著如何投網友所好收割流量,有人喜歡看男女對立婆媳吵架,他們就故意寫一個惡婆婆或者刁兒媳的劇本來調動你的情緒。有了流量的,又想著如何變現,最大化收割利益。再加上視頻直播畢竟是個新生事物,各種監管尚不完善,這些人在收割流量和變現的時候,也就難免吃相難看突破底線,什么手段都用出來。
其實就在不久前,中央網信辦發布了《關于加強“自媒體”管理的通知》,要求自媒體發布含有虛構情節、劇情演繹內容的,網站平臺應當要求其以顯著方式標記虛構或演繹標簽。通知還要求,對制作發布謠言,蹭炒社會熱點事件或矩陣式發布傳播違法和不良信息造成惡劣影響的自媒體,一律予以關閉。
這些當然都是規范自媒體以及網紅主播的有效手段,但考慮到流量才是這些機構的生命線,自媒體平臺似乎應該從流量分發機制這個源頭下手,用一套綜合考量播主作品社會價值的考核體系,重新分配流量。各大自媒體平臺作為手拿指揮棒的人,應該和管理部門一道摸索治理之道,整治一下短視頻行業唯流量論的生態現狀。
不管是單打獨斗的網紅,還是手握一眾大號的MCN機構,當他們積累起巨大流量,足夠影響眾多人后,其實就已經進入了公共層面,他們的一言一行就會對受眾的價值觀產生引導。我們當然不是要求這些自媒體事事都要上綱上線,但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他們在帶貨賺錢之余,千萬也不能忘了身為輿論傳播者的底線。心中有沒有這條紅線,可能短時間內看不出來,但日子一長總會露出馬腳,李佳琦這些人就是前車之鑒。流量就像一套“七傷拳”,用它攻城略地快意江湖時,也要想想將來被反噬時,那杯苦酒好下咽么?
光明網評論員
9月21日,網傳西安交通大學將不再將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成績作為學位授予條件。隨著事后校方的權威回應,上述消息火速沖上熱門話題榜,引發廣泛熱議。
在校方公開的落款為該校教務處的一紙通知中,明確寫道“不再將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校內英語水平考試和校外其他各類英語考試是否參加及其考試成績作為本科生畢業及學士學位授予條件”。脫鉤被坐實。
英語四六級與學位證掛鉤,該取消嗎?必須首先明晰的是,學士學位授予與英語四級考試掛鉤本就于法無據。2003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曾就此作出澄清和說明。早在2005年,復旦大學、上海交大、華東師大、華東理工4所高校就明確表態,不將英語四級成績作為獲得本科學位證的先決條件,之后也有學校軟化這一硬約束,如允許未通過英語四級考試的學生用校內英語水平考試成績來替代。
不過很顯然,在之后的這些年里,脫鉤并未成主流,不然就不會有今日如此的轟動了。作為事實上的全國性教學考試,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圍繞它的各種指標,不僅是評價學生能力的參數,也是衡量學校英語教學的標準。作為其社會性的延伸,四六級考試成績又作為各級人事部門及用人單位錄用畢業生的標準之一。頭頂自上而下的考核壓力和多重意義上的同儕競爭壓力,不論是學生還是英語教師甚至學校,都不敢貿然退出這場游戲。
英語四六級考試分別于1987年9月和1989年1月首次開考,至今已走過30多個年頭,報考人數也從最初的10萬人發展到現今數以千萬計的規模。盡管如今對四六級考試褒貶不一,但必須要承認的是,至少在其發展的早期階段,英語四六級考試適應了社會鑒定英語語言能力、推動英語教育等多方面的需要,也獲得了廣泛的社會認可。
但緊隨社會性而來的,就是其難以避免的功利性。學校英語教學、學生英語學習都圍著四六級考試打轉,在學生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求能過不求提高,熱衷琢磨刷題技巧而不求實際能力提高,是四六級考試近來最多被詬病之處。這與人們對四六級考試信度和效度的質疑,實則是一體兩面。
另外一個不可忽視的因素是,隨著中國更深融入全球化,英語學習加速普及,英語能力鑒定的需求也日益多元化、個性化,這讓基于通用英語而設置的測試多少有些吃力。近些年,四六級考試也因應時代和需求的變化,作出一系列調整,如擴大口語考試規模、調整聽力題型等,但依舊未能完全平息質疑。
此次西安交大作出取消四六級與學位證掛鉤的決定,不僅讓不少學生松了一口氣,也讓爭議中的四六級考試暫時松了一口氣。跟還是不跟?是不少高校要面對的問題。而至于四六級考試本身,當如果不再能享受教學考試所帶來的隱形或顯性的福利待遇,“未來向何處”的問題似乎變得更加緊迫和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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